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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4年到2005年间,我近乎崇拜地迷恋斯密的自由经济学。大约从那时开始,我就以非常理性的态度看待周遭的一切事物。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从青春期少年到成人的一次大飞跃。然而,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个简洁得让人难以反驳的小假设作前提。这个假设,我将其陈述如下:“所有事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性。”这个小假设里面有两个需要见人见智的地方,就是什么是利,什么是害。对于我,自然是自我清楚的了。

这一假设很巧妙的地方在于,用一种虚幻的物质:利益,将所有事物联系在了一块。信用货币不过是这种虚幻的一种实物化罢了。

然而上周的一件事情,让我着实心神不宁,让我想,这样的简单是不是有些过头了,以至于忽略了一些东西。

我总是认为,所有过了青春期的孩子都应该明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道理,也就不妨用这样的思路来揣度别人。并且,我相信,在一个设计良好的制度中,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就是追求整个族群(人类整体)的利益最大化。就像在一个完全自由竞争的市场中,所有人追求利益最大化导致整个市场趋向一个平衡点。这一点我仍然抱有希望,觉得在有生之年能够设计出这样一种制度。

前提会不会错了。关于事物趋利避害的本性是如此地不容置疑,以至于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我从来不曾怀疑过。甚至,这样的简单性会不会和人们常说的“简单纯真”矛盾呢?

当对一个18岁的女孩子用纯真这种形容词的时候,事实上却是认为这不过是为了获得利益最大化的一种方式罢了。即使这种可能性很小,却不能排除,有这样的一种人,他按照内心的道德规范,而不是利益指示而行事,在他的心中,的确也没有半点关于利益的考量。因为不能粗暴地排除,只能详细地考察。

那么,既然将纯真定义为遵守内心的道德规范的话,道德规范又是什么。在我的充满利益考量的世界中,道德规范只是为了调和个人利益最大化和族群利益最大化而约定俗成的工具。内心的道德规范就只是族群强加的集体意识罢了。

遵从集体意识行事的人,这是从利益世界角度对纯真孩子的解构。

然而,更复杂了。集体意识的覆盖面到底有多广?全人类,全民族,一个地区,或者一个家族?如果认同是制度化的缺陷使得个人利益最大化和族群利益最大化需要调和,那么族群和更大族群的利益最大化是否还需要调和?有没有一种外界的力量让这样的集体意识发生扭曲,服务于更高级的使命?如果机器人遵从三定律,那么他们的集体意识即三定律是违背其最求自身利益的目标而服务人类利益最大化的。那么人类自身,是否存在这样的扭曲,一种服务于上帝的使命感使得单纯目的的集体意识发生变化?

似乎纯真和简单越走越远了。也许是我想太多,我相信那孩子是真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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